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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年前,当儿子考上大学,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时,儿子就是陕西农民韩培印最大的骄傲。可当儿子大学毕业时,韩培印却吃惊地发现,儿子的收入还没有自己当农民工挣得多,“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用,是不是?”(详见今日河南商报A19版)
老韩一家的命运很典型,也因此引发很多人的共鸣。其实,刚毕业的大学生收入不如农民工,甚至几年后仍赶不上,这很常见。以农村出身的我本人为例,收入一直不及几个初中便辍学外出打工的小伙伴。我上大学时,人家因跑长途运输每个月五六千元,现在早已月入上万,都在城里买房安家了,而我,则只能望房兴叹,继续蚁族、蜗居的生活。
所以,若从投资角度来看,农村家庭供孩子上大学不一定能获得预期的经济回报,甚至可以说是一项风险投资,是一场赌博,因为这还可能让整个家庭负债累累。以西部教育名县甘肃会宁为例,为培养一个大学生,甘肃省会宁县贫困家庭普遍负债在5万元左右,相当于10年以上的家庭纯收入,不少家庭“因教返贫”。因此,放弃以往那种寄望“读书脱贫”的集体狂热,让孩子早些工作,对农村贫困家庭来说,其实是更为理性的选择。
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现实,这几年来,“读书无用论”的说法正在农村逐渐兴起。对此不应上纲上线地批判,而应持一种欢迎的态度。当然,上学可以开阔视野,学习知识,但在资讯发达的今天,这种知识和技能上的提升不一定非要上大学。对农村家庭来说,是否供孩子上大学要量力而行,根据孩子的个性和特点而定。从国家层面来说,则要出台政策支持免费的职业技术教育,为农村家庭减负,为寒门子弟习得一技之长提供更多便利。
上世纪80年代曾流行一句话,叫“知识改变命运”,但这早已成为历史,因为现在有知识的人才已不再稀缺,一专多能的人才更能获得市场青睐。农村贫困家庭别再对“教育脱贫”寄予厚望,不惜代价地供孩子上大学已是一个明显的投资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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